大数据反腐:两个库一撞,疑点就出来了
刘长春介绍,平台对全县四万多名党员和近1万名监察对象的基础信息进行了全方位收集,解决了日常监督像“大海捞针、盲人摸象”的尴尬局面,自2017年运行至今,平台通过数据碰撞对比,发现各类疑似问题线索9100条,涉及资金近2000万元,澧县纪委已责成相关单位清理核实各类违规问题3720条,立案查处334人,收缴违纪资金810万元,澄清不实线索932条。 “从程序设计和运算规则设置来看,只要相关录入数据真实、完整、及时,准确率是100%,不会出现误报的问题。”刘长春说,在处理数据的过程中,他们反倒发现一些部门存在行政审批程序倒置、信息登记管理不规范、村(居)集体组织上报数据不及时(如去世人员信息)、闭门造车数据不真实等问题,于是专门开发了数据校验功能,对数据的及时性、真实性和完整性进行分析预警。 3. 阻力 难在打破数据壁垒 推广大数据反腐的过程中,公职人员最担心会泄露个人信息。 “当时要我们填很多信息,包括父母的、兄弟姐妹的,大家有些疑虑。”怀化市靖州苗族侗族自治县一位处级干部告诉南方周末记者,县领导那时不断做工作,保证数据采集后是在一个封闭系统内运行,不对外公开,公务员们才安下心来。 2016年任湖南某县纪委书记的吴冬(化名)接到任务后,带头登记个人信息,“如果领导干部都不带头,其他人更担心”。 吴冬告诉南方周末记者,他当时提出,要对负责信息采集和管理的工作人员进行保密教育,“把这个放在第一步,谁泄露谁负责,他们都签了保密责任书”。 比起采集公职人员个人信息,更难的是要求不同政府部门共享数据,第一个吃螃蟹的麻阳县就遇到过数据壁垒。 “车管是一套系统,保密、不联外网,税务又是一套系统,工商、房产都是单独一套系统。”李明表示,对于大数据反腐,公务员的工作好做,老百姓也欢迎,最难的其实是说服政府部门开放数据。 “他们说,数据本来是在内网封闭存储的,现在如果给你们(纪委),以后泄露算谁的呢?”李明说,不愿开放数据的政府部门一方面害怕追责,另一方面也有特权思想,觉得交出数据就是交出权力。 麻阳县纪委只好把各部门召集在一起开会,统一思想,说搞大数据反腐“让百姓明白,让干部清白”,对维护基层公职人员的形象有好处,而且纪委只是使用信息,并不负责信息登记和审批,没有影响职能部门的任何权力。 得到麻阳县委明确支持后,纪委“先礼后兵”,对经多次督促仍不愿开放数据的部门提出“不换思想就换人”。 “大数据反腐,需要各个部门基础数据库的支撑与配合。”刘长春称,据统计,全国各级政府部门掌握着三千多个数据库、80%的社会信息数据,但是相互连通的数据库不到30%,“一部分职能部门打着‘保密’的幌子推脱,实质上是不愿‘晒’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”。 “杜家毫书记批示以后,(大数据反腐)推行起来就更有依据了,基本打破了数据壁垒。”李明称,目前怀化13个区县已全部建立大数据反腐平台,数据全部导入市一级“互联网+监督”云计算中心。 4. 升级 瞄向“唐僧肉” 不仅是湖南,贵州、江西等省份一些县(区、市)也进行了大数据反腐的探索,焦点集中在民生资金领域。 2017年12月,沈阳纪监委找到方金云的团队,提出一个特别的需求:除了民生资金,他们还希望围绕政府投资项目进行大数据监督,焦点在招投标和政府采购。 (编辑:西安站长网) 【声明】本站内容均来自网络,其相关言论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,不代表本站立场。若无意侵犯到您的权利,请及时与联系站长删除相关内容! |